Q:市場標榜永續主題基金不少,為何這檔基金能在這五年有此表現,是做了什麼布局或對了決策?
A:這檔基金的策略母基金在2003年就成立,永續一直是當初成立以來的精神,直到2018年,整個大環境開始對ESG更有共識,資金與政策也越來越具體,團隊在決策過程建立的指標項目也越來越成熟。回顧20年來,全球永續發展基金經歷過兩次重大事件,一是2008年金融海嘯,當時的策略對照持股前後,其實沒有太巨幅的改變,另外一個就是新冠疫情,持股上就有比較明顯的調整,原因在於,我們獨創的SRI永續評分機制,隨著時間演化漸漸成熟,截至目前為止,加入了多達200外部指標,好讓投資評估可以看到越來越不同的面向。
一般的股票型基金,看的是未來獲利成長性、EPS表現與產業趨勢,但這檔基金還會看它的永續未來性。
我們有專門研究公司獲利財務表現的團隊,同時還有一組人會評估每個公司的SRI表現,如此一來,不但達到永續也可以兼顧績效,甚至我們認為,如果公司沒有顧及永續,最後可能會把公司的財務基本面都摧毀掉,所以這個產品所謂的投資未來性 同時包括財務的表現,也包括了永續表現,在投資流程上,其實是兩條線是並重。
Q:萬一獲利成長性與永續有衝突的時候?會以那一個為優先?決策會如何進行?
A:這就得回歸剛說的SRI永續評分機制,SRI評分主要看公司的永續表現,然而,比起一般ESG基金多以E、S、G三大方向為原則,我們特別多拉出一個「營業行為」(Business Behavior)類別。
加入「營業行為」考量後,我們的持股明顯地在這波疫情,出現變化。照理說,疫情加速數位化帶動網路相關需求,幾乎全球股票型基金或是科技的基金,都會重押相關大型科技股來拉高績效,我們卻逆勢調節Google這家公司,主要是因為是我們看到Google在保護個資的爭議,我們認為Google在個人資料的保護上,做得不夠,反映在業務行為評分就很低,一般若只看ESG的時候,通常不會去注意這部分,透過SRI的回饋,我們相當重視這件事情。
等於說,Google這樣的網路服務巨擘對個資的保護,是我們在觀察科技業永續發展的重點,也是加了業務行為考量,才讓持股產生了一些變化。
相反的,也因為業務行為這項指標,金融股的Visa卻成為我們第三大持股。Visa同樣也是Covid之後在數位支付的受惠股,在ESG的評分項目,Visa的公司治理(Governance)是很高分的,但更重要的是,Visa的業務行為,得分也很高,與Google相比,反差及對比頗為明顯,原因在於,金融產業對個資保護做的很好,進而拉高對社會正面影響。
SRI的設定,每個產業的權重也不同,譬如消費性服務產業在社會(S)的權重,就高達40%,如果在能源公司,環境( E)就特別重視權重就會加重。
Q:新冠疫情讓基金產生結構性持股轉變,那麼烏俄戰爭呢?許多強調永續的基金,會把有不利人類發展的產業排除,例如:軍工產業,萬一你們手上有企業在這次戰爭提供了軍工用品,你們如何了解?好讓持股不要碰到雷?
A:這也是一直常會被問到的問題,確實,安聯所有基金在永續策略上,都有三個不同層級的排除持股法,第一是有爭議的生化武器產品,任何基金都不能碰,第二是碳燃燒事業相關,主要是跟減碳有關,其他就是菸草、毒品等等。
這些硬規定外,安聯還有一項獨特的草根性研究,透過全球超過300個市場研究人員及60獨立記者,進行在地化田野調查,包括剛剛說的Google在個資保護的處理,究竟如何影響營業行為,草根性研究就提供一個很重要的資訊來源判斷。
Q:除了烏俄戰爭,地緣政治會是基金關心的方向嗎?
A:地緣政治的部分,也會包含在SRI評比過程中,特別是在「營業行為」這個條件中,就會有些負面影響。就像一些外資,因為地緣政治比較不願意投台灣的公司,也許ESG做得不錯,但因為地緣政治可能影響業務行為,還是有擔心就會卡關,就像巴菲特知道台積電是全球最好公司,但卻因地緣政治才忍痛割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