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泰銘談起國巨的創立,他提到,公司歷經草創期、擴展期、轉型期等3個階段。當時在草創期時,國巨還像是一間新創公司,由於市場份額已被來自歐洲、美國及日本的廠商佔有,因此當時不斷思考如何在產業中,做出差別性。
當時,客戶跟日本下訂單時,還必須在交貨前4個月下訂,因此客戶還須有存貨規劃,但是,電子業變化太快,這樣的方式無法解決客戶的痛點。因此,國巨就到市場上,告訴所有客戶只要到國戶下訂單,不需提前下訂單,該有的存貨也是由國巨自行備貨,客戶因而減少很多呆料的風險,靠著提供別人沒有服務,解決客戶長期以來的問題。
後來,國巨靠著這套即時發貨系統,在台灣的晶片電阻市場拿下市佔率逾7成的好成績,也成為單一產品的領導廠商。
但是,陳泰銘說,就算成為單一產品的領導廠商後,他仍時時思考這樣的方式可以生存多久,如何從對於數量上領導的業者,成為獲利品質上更優質的全球領導廠商,因而發展出一個經營策略上的軸線。
國巨從最早的毛利率僅20%左右,成長到現在的40%,陳泰銘說,公司內部一直有一個目標,就是讓年營收達成50億美元、毛利率40%,且營業費用維持在14%,這樣算下來,營業利益率有26%以上,若是達成這個目標,絕對會在競爭對手中名列前茅。
國巨近5年來,已陸續購併10家公司,近2年來的併購金額更超過700億元,因此外界都相當關注陳泰銘的布局策略。對此,陳泰銘說,國巨總是能發揮併購的效率及綜效,像是2018年併購飛利浦被動元件部門,除了增加技術及產品線以外,也增加歐洲市場的能見度及通路,順利進入以前台灣廠商都進不去的歐洲高階市場。
另外,在併購基美時,陳泰銘說,當時與基美已認識15年,每年雙方都在談公司的發展策略,因此認為如果兩間公司有機會結合,也蠻符合公司的經營策略,因此在該公司時任CEO離職之時,就成為國巨併購基美的機會。
透過購併基美與普思,剛好補足公司發展策略上最困難的部份,像是打入美國與日本的市場,由於基美旗下的Tokin公司,為以前NEC的子公司,因此透過Tokin的通路分布,國巨也順利進入一直想進軍的美、日高階市場,也藉由併購達成補足區域和應用面上的關鍵部分。
不過,過程中也不乏面臨挑戰,陳泰銘說,最大的挑戰來自於人,由於基美為美國的被動元件廠商,而西方人主要講的是策略及邏輯,因此與台灣的國巨有一些文化上的衝擊,也慢慢花心思將其高階經理人往台灣移動,讓他們能夠了解並尊重台灣文化。
現在的國巨無論在電容、電感及電阻等領域,都居於業界的領導地位,除了併購之外,也靠著內部整合走向世界,陳泰銘說,當公司尚未取得有效的通路與應用時,通常是讓各個子公司維持有效率的獨立發展、自我成長,而當國巨把歐美日的發展軸線擴充出來時,就改變策略將集團內部的資源整合,讓所有子公司能共同使用國巨在全球的通路。
國巨執行長王淡如談起對於併購的策略思維時提到,國巨有一個策略九宮格,若併購對象能進入這個九宮格中,代表一定有其綜效,以基美而言,國巨7成產品在亞太地區,而基美7成在歐、美、日等國家,因此為互補的關係。
又如其產品線,國巨的電阻及其他產品為主要產品線,而基美則是以電容為主,因此也處於互補關係;而在應用端方面,國巨主要是「消費型」,基亞則在車用、軍用及工控等,剛好也與國巨互補,因此能夠發揮綜效。
提到併購帶來的文化衝擊,陳泰銘則說,在與內部溝通時,他從來不用「併購」一詞,而是改叫合併或結盟,因為每間公司都有其歷史、優點、系統及文化,所以不需把國巨的一切都灌注在合併的公司上,而是截取兩者優點,發展出新的模式出來。
陳泰銘提到,現在國巨在全球共有3萬名同仁、40個生產基地、20個研發中心、在25國中擁有47個銷售據點,如此龐大的規模也給國巨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。
雖然目前中國有限電問題,但對國巨產生的直接影響並不大,但是對於客戶則會受到影響,也因此對國巨產生間接影響。不過,雖然有所波動,在長期趨勢上,國巨過去已面臨質的轉變,此時絕對比過去30年來更強大、擁有更多資源。
國巨歷經多次併購及內部整合後,集團日益壯大,搖身一變成為國際大廠,陳泰銘說,當大中華區的企業都在搶蛋糕下面的麵粉時,其實上面的奶油才是質變的關鍵,而國巨合併基美與普思之後,已開始嚐到蛋糕上的那層奶油,集團未來的目標明確,將在往後漸漸實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