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典催生 Spotify、Skype、線上金融服務新創 Klarna 等獨角獸企業,到底有何祕訣?據 Klarna 創辦人 Sebastian Siemiatkowski 回想,或許並非瑞典做對什麼產業政策,而是無心插柳柳成蔭,是 20 多年前社會福利政策的意外收穫。
1990 年代晚期,瑞典政府推動減少數位落差政策,家家都要有電腦,1998~2001 年,全國有 85 萬戶家庭經此政府政策獎勵方案購買電腦,當時瑞典全國家戶數 400 萬戶,可說大舉推動瑞典家庭擁有電腦的比例。
另一個重要政府政策,是及早推動與普及網路基礎建設,2005 年,Sebastian Siemiatkowski 創立 Klarna 時,瑞典每 100 人擁有 28 個寬頻連線帳戶,相對當年美國僅 17,世界平均僅 3.7。
Sebastian Siemiatkowski 回想小時候,他出身貧窮,不可能買電腦,但在獎勵購買電腦政策推出後,母親隔天就在政策補貼下去買了電腦,於是 Sebastian Siemiatkowski 才有辦法接觸到電腦,且 16 歲就開始學習程式設計,如今創立的 Klarna 預估市值達 460 億美元。
正如 Sebastian Siemiatkowski 的回憶,許多研究者認為,瑞典新創獨角獸比例能達全球第二,來自當初家家有電腦政策,以及即早推動普及網路基礎建設,讓 Sebastian Siemiatkowski 這類人很早就開始學習寫程式、接觸網路,經過 20 年紛紛創業,使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成為網路服務新創事業大本營,生出 Spotify、Skype、Klarna。
對 Klarna 而言,瑞典的有利因素還有相當大部分來自金融監管政策寬鬆,其他國家對線上金融諸多管制,對許多金融操作畏之如洪水猛獸,使新創動輒得咎,成本墊高,或完全不可行。瑞典政策寬鬆,使全歐洲投資金融科技公司的資金總獲利,竟有高達三分之一來自瑞典。
雙面刃的社會福利
另有許多觀點認為,瑞典的福利國家制度提供社會安全網,使創業風險較緩和,例如失業前 300 天保證 80% 薪水收入,大部分免費的幼托服務等等,一旦創業失敗,自己與小孩也不至於餓死。視訊新創事業 Vaam 的共同創辦人 Gohar Avagyan 就認為瑞典社會安全網讓創業家不用承受那麼高的失敗風險。
預估市值達 117.5 億美元的鋰電池新創事業 Northvolt 創辦人 Peter Carlsson 則認為,創業有漣漪效應,也就是說,同一國已有創業成功的例子,新一代創業家以此為典範,受到鼓舞,就會更想創業,因此 Peter Carlsson 認為要促進創業,最重要的一點或許是創造本國的創業生態。
瑞典創業率居全球第三,僅次土耳其與西班牙,每 1000 員工就有 20 家新創事業,新創事業 3 年存活率更是全球最高,達 74%。不過創業率高不一定代表好事,如土耳其顯然絕非健康的經濟體,創業率高是因正常企業無法存活,西班牙也有類似問題。
瑞典是否也如此?很有可能,因瑞典的福利國家制度雖然可能孕育新創事業,不幸的是也為此付出高稅率,而高稅率永遠是所有經濟活動包括企業運作的最大天敵。資金投資新創事業最終就是要獲利,然而瑞典資本利得稅達 30%,人才到公司上班就是要賺薪水養家,所得稅卻高達 60%,創業風險是降低了,但創業成功後成為一般公司卻得負擔沉重稅負成本。2016 年 Spotify 就考慮將總部遷離瑞典,表示過高稅率無法吸引國際人才,雖然最終並未付諸實行。
如果國家收重稅以投資社會福利,醞釀很多創業,公司成熟後又因高稅率跑了,政府豈不只是在當冤大頭?所以瑞典的福利國是否值得學習,還要多加思考。但幫窮人買電腦,20 年後新創蓬勃發展的溫馨故事,仍給我們很多啟發,就是一項政策可影響一整個世代,還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開花結果。
How Sweden became the Silicon Valley of Europe
※本文授權自科技新報,原文見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