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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個月內拜訪近30家銀行!風睿蘇容儀從零推動台灣首座示範風場

6個月內拜訪近30家銀行!風睿蘇容儀從零推動台灣首座示範風場
撰文: 數位時代/陳映璇     分類:風力發電     圖檔來源:數位時代/蔡仁譯攝 日期:2023-07-25

台灣離岸風電邁入第三階段,日前(6/30)簽署行政契約截止,僅兩家離岸風電開發商哥本哈根基礎基金(CIP)、風睿能源(SRE)兩家公司向經濟部能源局遞交行政契約簽署文件,落實離岸風場如質如期完成建置的承諾。

今年初以來,離岸風電出現風場進度延宕、銀行退出融資、開發商財務危機、外商退場等雜音。深耕離岸風電產業逾10年的風睿能源,選擇持續投資台灣,並宣布大舉招募人才,預計今年延攬80名中高階綠領人才,年底員工數上看200人,《數位時代》獨家專訪風睿能源執行長蘇容儀Anna,分享她是如何踏入離岸風電產業,以及公司招募人才的需求條件。

風睿能源是台灣第一家、指標型的離岸風電業者,從開發、建置、運維風場生命週期,是國內少數真正具備實績的離岸風電公司,2016年台灣首座完工的示範離岸風場「海洋風電(Formosa 1)」正出自風睿能源之手。

 

風睿能源(Synera Renewable Energy,下稱SRE)這個名字大家或許不熟悉,其前身是台灣樹脂大廠上緯旗下離岸風電開發子公司「上緯新能源」,2019年出售95%股權給美國基礎建設公司Stonepeak後,SRE持續擴大離岸風電海內外業務,陸續開發海能風電(Formosa 2)、海盛風電(Formosa 4)、海碩風電(Formosa 5)等案子,日本南部亦有約2GW(百萬瓩)開發容量。

 

團隊一路壯大,2015年加入SRE、擁有深厚財務與法務專業的現任執行長蘇容儀扮演關鍵領導角色。她從處理企業併購跨行轉入離岸風電產業,對於8年職涯她有感而發:「離岸風電對我來說,是人生中所有最好的磨練。」

 

從零建置首座離岸風場,6個月內拜訪近30家銀行

 

離岸風電在外界看來,是把一支支風機插在海岸上,並透過風機運轉20年來賺取穩定的電費收入。但離岸風電其實是一個資金密集的產業,一支風機費用數億元起跳,相當依賴銀行的融資。


當時初期預估蓋離岸風電需20億元上下,蘇容儀曾待過四大會計師事務所,擅長處理企業併購,在企業財務諮詢經驗豐富,上緯董事長蔡朝陽便邀請蘇容儀加入團隊,協助尋找投資者。


「進來後才發覺不是只有了解財務,還需要懂更多技術、工程、保險的問題,」蘇容儀說,在說服銀行團的過程,要先想到離岸風電開發需要面對的風險問題,因為投資者可能帶著更多的問題來找你,對她來說,是一個從頭學習的開始。


當時市場上對離岸風電不熟悉、信心度較不足,蘇容儀幾乎是採取土法煉鋼的方式一家家拜訪銀行,曾在6個月內拜訪近30家,每拜訪一家銀行就在筆記本寫下遇到的問題。


即便離岸風電在國外是一個累積30年的技術,但對台灣來說是一個全新的市場,銀行最常問的兩個問題是:「颱風來怎麼辦?地震來會不會倒?」後來SRE直接製作成紙本,幫銀行團解惑。


雖然蘇容儀熟稔財務數字,但碰到計算風機發電量指標的「容量因數(Capacity factor)」也沒轍,後來她請技術團隊直接用文字說明,「如果我看得懂,說服得了我,那我的銀行團也看得懂,」蘇容儀認為,這也可以讓技術團隊了解銀行團在想什麼。

 

曾不懂如何包裝公司,靠實績說服投資者


蘇容儀經手數個離岸風電投資案,第一個海洋風電(Formosa 1)印象最深刻。初期尋找台灣壽險公司投資碰壁,後來改找策略投資者,因為當時SRE欠缺的是「技術與專業開發」、「專案融資能力」,那時就選定丹麥沃旭能源、澳洲麥格理綠投資集團兩家公司。


不過,早期SRE偏重技術工程,不懂如何包裝、行銷公司,也讓投資人看不懂SRE在做什麼。後來改用實績來說服投資人,像是先談好漁民補償的協議書、風機系統大廠西門子歌美颯也願提供僅2支風機給SRE,代表業界是認同SRE的專業,最終花了一年時間,麥格理才願投資海洋風電。


後續蘇容儀經手的海能風電(Formosa 2)、海盛風電(Formosa 4)、海碩風電(Formosa 5)等案子,她說:「 在思考每個風場的投資組合策略,都會考慮到SRE的成長發展。 」


像是2021年SRE聯手雲豹能源、天力離岸風電、永冠四家公司共組離岸風電台灣隊,推動海盛風電(Formosa 4)與海碩風電(Formosa 5)計畫。經常與SRE開會的合作夥伴雲豹能源副總經理譚宇軒提到:「離岸風電技術門檻高,四家公司又合資,去年風場得標,非常不容易。」


據了解,蘇容儀對於環評流程卡在哪、風機零組件國產化項目怎麼做會加分,很多東西都看得仔細,掌握度相當高。

 

每個案子都刻骨銘心,不輕言放棄、抱持懷疑精神

 

去年2月蘇容儀從財務長升任執行長,細數這些年在SRE的經歷,可說是一路乘風破浪。處理事情的態度,從只是純財務角度看待事情,到現在能夠抱持開放心胸,正面迎戰每次考驗。
「每一個案子都讓我刻骨銘心,晚上覺得案子要毀了,睡不著覺,」蘇容儀至今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,娓娓道來兩個小故事。


2016年在蓋海洋風場時,碰到翻樁器故障,當時公司找不到第二艘船支援,團隊的壓力都非常大。但隔一天,大家打起精神,約莫過了一兩週後找到解決方案。那次經驗,蘇容儀深刻體悟,面對困難不應輕言放棄,「 從事離岸風電,你可以有沮喪的時候,但在沮喪後,你還是要繼續努力來解決事情。 」


以及2019年開發海盛風電(Formosa 4)案子時,當時團隊決定把資源重壓在苗栗外海風場,海盛可說是SRE未來最重要的成長動能。


不料,環評審查增加一道「敏感分析」程序,才發現敏感區與風場高度重疊,蘇容儀得知消息後,猶如晴天霹靂。「當晚是怎麼走回家的,我沒有任何感覺;腦中一直思考要怎麼跟董事會解釋?怎麼跟員工開口?」


隔日她轉念,為了爭取拿下案子,她與團隊思考各種解決辦法,解釋敏感區域的問題,進而讓海盛風電在去年底順利得標。


對蘇容儀來說,離岸風電不像過去處理企業併購有清楚的SOP(標準作業程序),「我覺得離岸風電有點像拼拼圖,先拼完一塊,再尋找下一塊的蛛絲馬跡,拼圖沒有優先順序,」每次經手的離岸風電案子都要用不同的角度來看,重點是找出拼圖之間的關聯性,解決每次中間所遇到的問題。


經歷一連串的考驗後,蘇容儀也學到抱持懷疑的精神面對問題,「 當今天有人來跟我Say NO時,我都會打一個問號,並告訴對方你再試試看, 」她認為,離岸風電是新產業,沒有經驗可循,必須要靠很多的努力與決心,然後想方設法來解決所有事情。


即便身處在高壓的工作環境裡,蘇容儀卻有著獅子座與身俱來樂觀、無所畏懼的天性。雖然挑戰很多,但成就感也來自解決這些難題,她樂在其中。


同時她十分重視工作環境氛圍,員工形容她沒有執行長的架子、親和力高。在採訪的過程,偶爾還會跟著一旁同仁搭腔開玩笑,「工作上跟同仁相處的時間比家人還多,必須維持好的EQ(情緒管理)。」


又或是在離岸風電專案告一段落後,她會給自己一場小旅行放鬆,「如果我是請假的時候,你可以在台灣幾座山找到我,可能是阿里山、溪頭或雪霸國家公園...。」


回首當年篳路藍縷從零打造台灣第一座海洋風電(Formosa 1),今年初海能風電(Formosa 2)更是首個完工發電的風場,接著海盛風電(Formosa 4)專案動起來,一切像是苦盡甘來。對蘇容儀與SRE團隊來說已蓄勢待發,在離岸風電舞台發光發熱。


※本文授權自數位時代,原文見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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